许广汉喘着粗气,口气恶劣至极,“可他就是死了!早就警告过你,巫蛊之术害人害己,不可施为,你居然……”
“我没有!我听了你的话,早就把人偶统统烧掉了。”
“那也已经迟了!欧侯令只这么一个儿子,听说一入冬这孩子身体就不大好,风寒咳嗽,高热烧得他糊里糊涂的,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结果还是没医治好。今儿个一大早我听人说那孩子没熬过去,夭折了,吓得我装病赶紧跑了回来,真是没脸再见欧侯令了。”
房内许夫人哭得凄厉,“我没想到会这样……”
房外许平君呆若木鸡。
“这已经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我倒宁可被欧侯家退亲,也总好过现在女儿背上一个克夫的舆论。你看看那个王家的小姑娘,过完年虚岁就该十七了,至今还待字闺中,怎么都许不着人家,你难道希望女儿也成她那样……”
许平君听不下去了,懵懵懂懂地从后室晃了出来,到得堂上却发现刘病已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坐在席上摆弄着纺车玩耍。见她出来,他忙起身过来偷偷拉住她的手,“皇帝给宗室赏钱了,我请你去市里大吃一顿如何?”
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着病已那张眉飞色舞的俊朗面孔,没头没脑地张口就问:“若是我和意姐姐一样……你还敢娶我么?”
刘病已不明白,平君忽然落下泪来,内心惶恐不安地将这几天发现的事抽抽噎噎地说了个大概。
病已旁的都没有太往心里去,但听到“巫蛊”二字却是脸色大变,阴云密布,眼中似有说不尽的痛楚。平君被他的神情吓住,继而绝望地哭了起来,“你不用说了,我……我……”
他在她的泪眼婆娑中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家伙跟你非亲非故、素未谋面,死了是他福薄,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