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不敢的!”他冷哼一声,“陛下的婚事不用你瞎操心,你先管管你自己,都已经十七岁了,整日和府中侍婢厮混,也不上心正正经经的找门亲事成家。我且问你,延寿说你不肯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安世眼神凌厉,要不是清楚小儿子与平日侍婢厮混,在男女欢爱上并无疾碍,他肯定少不得一顿家法教训。
彭祖振振有词,“昔日冠军侯曾言,‘匈奴不灭,何以为家’,儿子歆慕其胸襟豪情,亦……”
“冠军侯!”张安世气得直冷笑,“就凭你这点出息也想学霍去病?”
彭祖不吱声了,他今天拼着被父兄一顿臭骂,为的是刘病已的重托。
“父亲!”他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这句话是陛下教儿子说的,陛下自幼是伯父养大的,诗经中有句话叫‘无言不雠,无德不报。’,陛下与许婕妤鹣鲽情深,夫妻情重……”他见父亲已经朝他直摆手了,忙膝行过去,大叫,“陛下重情有什么不对吗?陛下这般重情更显得仁德厚道……”
“行了!”张千秋直接将三弟从地上拖了起来,“冲父亲这么无礼叫嚷,你也太不像话了!”
张安世皱眉,满脸不悦,“你出去,回房好好反思今日的言行得失,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
张彭祖明白这是没用了,父亲铁了心是站在霍光一边的,自己说再多也动摇不了父亲的心意。他心里觉得悲愤委屈,忿忿的站了起来,转身跑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说:“都说当了皇帝,可以随心所欲,如今看来,竟是大错了!”
张安世刚要张嘴训斥,张彭祖一跺脚,早跑得没了影。他气得不轻,脸色铁青,张千秋忙小心翼翼的劝解:“三弟年纪还小……其实陛下年纪也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