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早不知多久没有清扫,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低头跪拜的呼吸间尽是灰土味,鼻头痒痒的,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一双手迅速的扶上我的肩头,“凝卿,是不是山间风寒露重……”
摇头,我推开哥哥的关心,“不是。”
“披件衣服。”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颈项处,手却顿在了空中,目光挪向了我跪着的蒲团,苦笑。
三个头叩完,我站起身,哥哥的手抓起盖在蒲团上的衣衫扯了起来,偌大的衣袍在他的动作中卷起,舒展……
“哗啦……”摆在蒲团前的签筒被衣带勾住,顺势歪倒在地,里面的竹签跌出散落一地。
我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的看向角落中的老僧,木鱼声节奏依旧,没有半点停顿。
刚才,哥哥那么大一锭银子入箱,他也是这般。
悄悄的蹲下身体,我扶起签筒,哥哥在一旁收拣着竹签,仔细的对好签头签尾再放入签筒中。
我小声的数着,“一、二、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数到这,哥哥手中的签已放尽,我微讶出声,“少了一只。”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四下搜寻着,小小的佛堂一眼即明,香案下,功德箱边,就连蒲团也给我翻了起来,却怎么也找不着那最后一只签。
是原本就少了,还是……
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我趴在蒲团上低头看去,香案的后方,佛像的脚下,一条细细的竹签正躺在那,从我的角度看去,竟似是被佛像踩着般。
侧脸扬起开心的声音,“哥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