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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害死哥哥的人被他招安的时候,我只恨自己没有赶得及时,明白国家斗争收服敌将是攻城的最好手段。

我只怪命运无由,我只怪天意作弄,我只怪自己能力太弱,对他即使有怨,也在一句今后陌路的叹息中压制了。

总认为爹爹和哥哥的死是司马宣造成的,而司马宣早得到了他失国罪君的千古骂名,我除了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便是努力让自己开心,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可是,他们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他还要让他们泉下不宁?连易承烈都下令厚葬的人,他也要撅坟戏尸?当年同殿为臣数载,就换来这么一个对待吗?

易清鸿,你是在逼我恨你,你是在逼我不忘记你,哪怕是最惨烈的方式!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曾认识过你,那么我可以放肆的恨你。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曾爱过你,那我可以将你当仇人一般的去对待。

大漠的夜晚很冷,太阳才刚刚下山,那冰冷的寒意就让人承受不了。帐篷的正中央燃着篝火,架着药罐,噗噗的冒着热气,药味布满了帐篷,熏的眼睛有些难受。

但也只有被烘烤的一面感受到了热气,背心处还是凉凉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裘,还有难以抵挡这夜晚的冷。

其实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贺云崖窝在帐篷的角落中,抱着他的长剑,沉在阴影中,感应不到半分气息,犹如雕像般始终不曾改变过姿态。

莫怀旻坐在我对面的油毡上,即便是席地而坐的随意,由他的动作中表现出的优雅高洁依然无人能及。修长的手指拿着软布裹上药罐的把手,淅淅沥沥的药汁带着热气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