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药凉的快,不要再放了。”他诚挚的面容在我眼前,敛了难以亲近的高傲,多了宽慰平和,“你今日又损筋脉了。”
明明没有诊我的脉,却将我看的那么透,今日一口血我分明咽下了,依然没逃过他的目光。
他的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怔愣了下,手指捧上药碗,却躲闪了他的手指。
不知从何时起,我害怕他的探知,对我身体的探知,因为身体的感应能清晰的判断出我心思的变换,而我不喜。
曾经,有一个人轻易的透过眼神,透过举止能明了我的心思变化,那时的我只觉寻到了知己。
现在,有另外一个人也能轻易判断我的心神平静与悸动,靠的是两根手指。
无形中,我开始害怕,不希望再被人看穿。
他的手停在空中,那清水双瞳垂敛,如玉指尖拈着玛瑙串珠,轻轻的放入我的手心,小心的没有触碰到我的肌肤。
“当年赠你,是希望佛缘能护你平安,如今赠你,依然还是这个愿望。”
手中的玛瑙串珠温润幽香,带着他的体温,渐渐与我掌心的温度融在了一起。
“快喝吧。”他背手而立,刻意将那双我忌惮的双手掩藏在了身后,“既然决定离开,总是要调养好身体,才能经受得起路途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