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药没有那么难以入口,苦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同样的药方喝在嘴里,竟是如此天差地别。
手,缓缓的伸了出去,药碗递到他的面前,在他接过时并未缩回,而是主动触上了他的手指,“你说的没错,我会好好调养,所以还要劳烦莫公子替我诊病。”
他,与那个人是不同的。
心思不同,用意也是不同。
那清泠泠的目光透出了几分柔光,他握上我的手腕,“我虽望你能去莫府休养,却也知你心头亲挂未放下,只怕是请不动你的,昨日或还有可能,今日之后怕是艰难了。”
那玛瑙珠滑过手腕,心知不可能再推,只点头收了。
风,吹的帐篷扑啦啦的响,呼呼的声音干硬紧号,瘆的人心颤颤的发凉,四个人在这顶帐篷中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暖暖的火光跳动,不禁有些昏昏。
这本是一户牧人家的帐篷,自从我们到来之后,好客的主人将自己的家让了出来,自己去其他人家借居。饶是如此,这狭小的空间对于我们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便。
夜间,一床布帘隔开两边,我与青舞暂居一边,贺云崖和莫怀旻则占据了另外一半的位置,不过通常时候,贺云崖都习惯在帐篷门处坐着守护,不时起身在外面巡视。
“贺护卫,你也休息吧。”我拨了拨火苗,又添了些柴,“当初我离开晏清鸿,雇车疾奔,一路上都未曾露过脸。接着数十万百姓逃离,人马慌乱,他即便暗中有人盯梢,怕也丢了。如今时隔数月,他若是有讯息,怕是早已寻到了。此刻应是信了你那个局。”
“这是属下的职责。”他平静的回应,眼神望着簇簇的火苗,执意遵守着主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