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自开,人影穿窗而入,他站在屋中,拍拍肩头的雪花,抖落一地的冰寒,反手一拂,窗户自动关上,这才对我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说大,因为我只看到那虬髯之下两排雪白的牙齿,他不等我开口,双腿一弯轻巧的跃上我椅子的另外一边,手指自然的搭上了我没喝完的那半盏冷茶,一股脑的倒进嘴里,末了还咂咂嘴,冲我抛了个眼神,“还有没,再来一碗。”
一碗,他当是白水还是街边的茶叶末?
“这是一两金子一两茶的绝顶‘寒夜香’。”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一盏品茶味足矣。”
“没味。”他很不客气的回答,“不如草原上的奶茶来的香甜,淡淡的,不知道有啥好品的。”
“那便白水一碗吧,总不能怠慢了客人。”我执起桌上的壶,在杯子里斟满了茶,伸手示意,“请!”
他眼光霍霍闪亮,在灯光下分外的清晰,“你今夜对我很是温柔哩,直让人魂也飞了,若是能再笑一个就更好了。”
我顿时沉下了脸。
他有些手足无措,大掌挠挠头,“我的意思不是把你当那个,是,是,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就是轻松点,别老板着脸,啊,展颜。对,就是这个词,我话说不好,见谅见谅。”
“嗤……”第一次在他轻松随意的态度中看到尴尬,我忍不住的笑出声,手指捂上唇,悄然别开脸。
“那个……”他抓着茶杯伸到我的面前,“我说错了话,当我赔罪,赔你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