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蹲在尸骨旁的黑衣男子猛然回首,眼锋如刀,杀气顿扬,扑向连捕头。
连捕头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摔倒在地,在男子的目光中不断躲闪着视线,却怎么也躲闪不掉那锁在自己身上的杀气。
单解衣的耳边,楚濯漓幽幽一声叹息,“是师傅的字。”
楚濯霄无力的跪在尸骨的身边,慢慢的俯下身体,跪拜。
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伤痛。悲哀,诉说不尽的心伤在那渐渐俯低的背影中倾吐,雪花飘落他的肩头,发丝,他的气息却比这冰雪的天地更寒。
单解衣明白,与楚濯漓相比,在琴剑双绝离去时楚濯霄已是少年,他对师傅的感情更加浓烈,也更加深厚;同样与楚濯漓看穿生死离别的心绪相比,楚濯霄也更加看不破感情,看不透分别。
他始终刚毅,因为他独自撑着天地,但也正因为他的刚毅的背后,是无法释怀放下。
他很少言,难以亲近,远不如楚濯漓温文尔雅易近人,但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感情归依,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放下的。
所以他放不下母亲的离去,二十年了依旧沉浸在梦魇中难以自拔;放不下弟弟的病,倾尽所有也要挽留他;同样,他也放不下师尊的离去,抚养了他栽培了他这么多年的师尊。
他长跪着趴伏,始终不曾抬头,发丝从肩头垂下,没有人能看到此刻的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无人相劝,空气沉默。直到那白色的雪花覆盖了他的发丝,在他膝边堆积着,只有黑色的背影,散发着思念悲凉。
此刻,没有人忍心说话,没有人忍心上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