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惊慌懵懂,心绪杂乱翻飞,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想不到三年过去了,回家的时候依然没有半点平静和镇定,依然是坐立难安,依然是七上八下。只是来的时候是不安,而现在却是期
待。
越是离家近,我就越害怕起来。心里反复的想着自己见到了家人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随着家门的接近,那些原本想好的东西一点一滴的在脑子里消失。
以至于真的进了家门,面对着一溜排等在厅堂里的人,我哑口无言。
父亲还是那样,母亲依然美丽,奶奶也不见老。大哥二哥三哥也是老样子,最有变化的是四弟,长高不少,也懂事许多,再不满地乱跑。
还有两个嫂嫂,各自带着一个娃娃。
还有银屏雯月,站在边上,看到我就忍不住拿手绢抹眼泪。
这厅堂里塞得满满当当,这么多人对我一个,一下让我有些懵了。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极度诡异的场面,事后银屏翘着我的脑袋埋怨,说我这个人一别三年,还是那么没心没肺死没良心。三年不见,就连我老爹眼里都含着泪花,哥哥弟弟们几个男子汉也话语
哽咽,至于女眷们都是哭得稀里哗啦,唯独我这个当事人,愣是干巴巴没有半滴泪。
唉,真是冤枉哉。
她哪里知道我在皇宫里夜半梦醒,泪湿枕头的那许多日子?她哪里知道我关在宗人府里想到死的日子?她哪里知道我跪在石板地板上两个膝盖冰冷如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