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
“不用称奴婢,有我吧,听着不舒服。”
“是,奴。我,我知道了。”
“慢慢磨,顺着一个方向,不要太用力。那墨要竖直,不要倾斜着,这和做人是一个道理,要直。”
“以前在家,没磨过墨吧?”
“也对,你从小家里就娇生惯养的,不让你做半点事。想起来,以前在太学那会,你的墨还都是我这儿匀去的。那时候我就每天多墨点,免得你要的时候不够。呵呵,现如今,你也该学着自
己做些事,不能老指望别人了。”
杨波磨着墨,有点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又不能不答应,于是就是是是的答着。
磨墨是个功夫活,不能急也不能躁,一时半会也成不了。
杨波听着那墨块厮磨着砚台沙沙的轻响,手渐渐酸起来,老实说她也不知道磨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好了。看着砚台里那一汪墨水乌黑的,似乎可以用了吧?
又磨了几下,她想停手。
“还不够,这墨你看着颜色发黑了,但到了纸上,就容易渗,不够浓。”他摆摆手,阻止。
杨波抿了抿嘴,继续磨。眼梢瞟到案上,两摞奏折堆着,他正一本本翻阅,却都未批。原因就是自己的墨还磨不好。
心里有些郁闷有些自责,低着头继续磨。
他侧头看她一眼,把手里的奏折合上,放在一边用手按了按,然后起身,挨近她,握住她的手。
“缓一点,不要急,慢慢来。”
杨波有点惊到,手不由要抖,却被他那手握着,纹丝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