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充耳不闻,闭眼不见,脑子里乱轰轰一片,只有一片清明。
那孩子不是他的,是他的。
她大错铸成,万劫不复。这样一孽种,妃肚予里竟然是选样一个孽种。
她不要选样的孩子,不要。
睁开眼,她一把握紧锦被薄毯,嘴边阴仄仄一笑,呼呼喘气。
这样一个孽种,幸好就没了。倘若生下来,可怎么得了?
可笑她还要查询是谁陷害自己,如今看来,她找的不是凶神恶煞,倒是要找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然而这样可笑的事情,这样可耻的事情,他知道吗?
杨波心里一个忐忑,随即闭上眼,心痛如绞。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两个孩子的爹,王府里也从来不缺女人,他走过的桥比自己走过的路还多,只怕是沈廉一号脉,他就已经知晓的事情的真相。
想来那日在书房里喝闷酒,着凉受寒为的就是这一桩。
可他为什么不对她说?
是怕她知道了难过?难堪?难挨?
他竟瞒的她滴水不漏,竟还能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竟还要她这样一个不洁之人身怀孽种搬到他身边照看。
他……他为何要这样?这样对她好,这样令她羞愧难当,自责难解。
到如今,她肚子里的孽种没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是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