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她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王妃,岂不是他的笑话,他的疮疤,他的难堪?
杨波想到这里,手捏紧了锦被,牙咬破了嘴唇,关节发白,鲜血淋漓,整个人就像是被业障迷住,被风魔扼住,睁着眼僵硬成一团。
吓得那些伺候的婆子丫头手足冰凉,又是搓又-是揉,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浓茶。
可搓揉全搓到了石头上,灌茶都洒落在锦被里。杨波蜷缩一团,僵硬如旧。
阮承淋下了朝来看她,看到千壑殿里乱成一锅粥的婆子丫头,哭哭啼啼呼天喊地
吓了一跳。
看到杨波这副模样,更是脸色发白,冲过去一把抱在怀里。
“还愣着干什么,叫太医去。你们怎么伺候的?”他暴跳如雷,喝斥恕骂。
吓得这些奴婢们一个个跪在地上就像筛子似的乱抖。
还是喜婆撑住,早早的酒叫了伶俐的丫头去喊人,急忙上去回禀。
阮承淋这才别过头,搂着杨波不住唤她。
“阿水,阿水你怎么了?快醒醒,都咬破嘴唇了。”
看她春别那一抹鲜血,他心疼心慌心悸,神智都乱成了一锅粥似的,糊里糊涂,突突直跳。
杨波听到他的呼唤,这才缓缓回神。
眨眨眼看到他,竟咧嘴一笑,似嘲似苦,如泣如诉,松开牙,张开手,呼出一口气,就晕过去。
深色的斗篷隐匿在夜色之中,凉风习习,吹不动角落里的一抹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