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帝当年也是有难处的。”
“怎么说?”阮宣炆瞥他一眼,目光如炬。
喜禄接触到他锐利如剑的目光,背脊上一阵寒意,急忙低下头,磕头如捣蒜。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公公起来回话。公公刚帮了朕的大忙,何罪之有?”阮宣炆微微一笑,缓缓
道。言话虽然客气,但却只说不动。
喜禄自然也不敢起身,自顾自磕头认罪。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老奴早知道这道密召,却一直隐瞒而不报,实属欺君万死知罪。”
阮宣炆了然,但并不想在这上面纠缠,幽幽叹口气。
“公公,朕只是不明白,为何先帝要写这样的东西?”
喜禄抬起头,看他一眼,皇帝年轻的脸庞上笼着淡淡的哀愁,仿佛被这事伤到了心,有点让人不忍。
他低下头,面露悲色,喉咙里哽咽一下。
“陛下,先帝当年也是不得已。实在是为了让杨姑娘,哦不,晋王妃能够去东宫服侍陛下,照料陛下,这才答应下这一道要命的折子。陛下,先帝爷是为了陛下您的安危,才不得已而为之。老奴虽然知道这一道折子,但实在也不忍心说出来,指望着东西晋王妃一辈子用不上,拿不出才好,没想到……”说着,便哭起来。
阮宣炆听了,深吸一口气,长长叹息,半响不言语。
结果如何都外乎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伤人。
如果旨意是先皇的意思,那么父皇不信任自己,留着后手,令人伤心。
如果旨意是阿水的胁迫,那么阿水竟然提防自己到如斯地步,同样令人痛彻心扉。
现在,结果水落石出,也罢,阿水到底是外人,她防着自己总比父皇防着自己舒坦些。
这样也好,反正他欠她,他伤她,他害她,千万种理由她都该提防着自己。她没错,他亦不必由此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