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终归要那样。
势不两立,形同水火,这又如何呢?
他早已经有所觉悟,做好准备,即便被火烧,被水浸,被情伤,被怨割,他也要跨过去,杀尽所有阻挡,抓住她。
不管她要还是不要,行还是不行,愿还是不愿,他都要强留,强要,强去爱。
他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他的,何况她乎。
坦然一笑,心冷,心狠,心成磐石,至死不悟,不改,不悔。
深吸一口气,他走过去,俯身将喜禄扶起。
“陛下……”老太监泪眼婆娑,颤颤巍巍起身。
“难为你了,朕也知道你不得已。好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阮宣炆和颜悦色说道。
喜禄用衣袖拭泪,老脸皱成一团。
“夜深了,朕也泛了,你就退下去休息吧。”
“陛下……陛下也保重龙体,老奴……就先去了。”喜禄颤抖施礼。
阮宣炆点点头,眼梢一瞥。在屏风外侯着的吴玉春飘进来,扶起喜禄出去。
眼看着这个老奴婢离去的背影,阮宣炆面露一丝悲凉之色。抿着嘴,他低下头,走到火盆边,将手里紧握着的那道密召投了进去。
薄纸不堪烈焰焚烧,立刻化成一团灰烬,只剩下一缕青烟升起,有气无力袅袅盘旋。
有轻风从窗楞间的缝隙吹入,便将这一缕青烟吹散。
都散了,那一段往事如烟。
吴玉春将喜禄一直扶到屋里坐下。
老太监知道吴玉春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虽然自己有点倚老卖老的本钱,但也不敢得罪这一只当红的炸子鸡。屁股还没沾着椅子就立刻摆手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