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就是这样的人,方才当得起晋王的挥金如土,当得起今上的魂牵梦萦。
皇帝明一道旨意,让诸将不可动晋王分毫。暗一道旨意,给自己,不可动晋王妃分毫。
这一明一暗之间的暧昧幽深,他做臣子的不敢猜也不能猜,但却不得不猜,无法忽视。
站在用晋地老百姓民脂民膏堆砌而成的琼楼玉宇之中,他觉得倍感压力。
上首的女人冷彬彬不怒而威,和这奢华殿堂不相符的是穿得很素淡。
长长的乌发松松绾起,只是漫不经心的插了一根枣红色带点紫罗兰的沉香木簪子。幽幽暗暗的沉香味从上面飘下,有点腐败有点甜腻的味道。
水天色的袍子,陇着白狐比甲,照得她宛如雪地里的仙子,扑面的清冷寡寒。
屋子里的炭盆地垄都成了摆设,森森的冷气袭来,他不由的哆嗦一下。
晋王妃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看着他,质问着他。
一个小小的晋阳府,竟然也敢带着人马,刀戈剪钺的摆出阵仗擅闯晋王府,难道想反了不成?
“晋阳府,你好大的胆子!”那声音也似冰柱掷在玉盘上,滴溜溜的翠,冷冰冰的寒。
“小臣岂敢。”房子陵拱手施礼,谦卑道。
“不敢?既然不敢,你这阵仗难道是摆设, 是玩耍?”
“臣奉皇帝陛下旨意,不过是来保护王妃而已。”
“保护我?”杨波冷冷哼一声,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