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她既不是不关心,又不是强镇定,而是心已决然。
决然了,他可还能怎么办?
但到底如何,他还得一探究竟。
于是上前,询问。
“王妃,晋王一路劳顿,新伤不好,陈伤未治,小臣不知该如何?”
杨波瞥他一眼。
“这难道没旨意?”
旨意?她竟然和他说旨意?皇帝的旨意是……他面色一僵。
杨波了然,微微一笑。
“是极了,既然皇帝有旨意,那你就按旨意办。横竖皇帝是最大,圣旨是最高。倘若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呀。”
她说的是极慢,那个死字咬得轻飘飘的,真是一钱不值。
房子陵听得头皮发麻,哪里有这样的女人,自己老公都快死了,她倒还关心圣旨不圣旨。
难道圣旨说要她老公死,她就真一点不管不顾了?
见他发愣瞪眼,杨波目露不悄之色,轻声哼笑。
人都在他们手里了,是生是死难道还由得她和晋王来定?既然生死已经不由自己,那索性就抛开。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的,且那样的出身,难道还能怕死?即使是死,也不会落了自己的风骨和教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死死都拽在别人手里把玩捉弄,犹如猫戏老鼠,那才恐怖。
眼前这个男人一脸惊愕,看来是想不通自己为何听了消息却无动于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