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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由远及近,是方才伏击我的那个人来了。

我喘着粗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腿立得不甚稳,眼前也还有些模糊,直到看见——

他的马上,挂着一颗人头。

我双目大睁。

山坡由缓变陡。他勒住马,抽刀下马走向我。其间,我静静地,眼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看他越走越近,最终到了我面前。

我缓缓抽出剑来。

那人扬起长刀,轻蔑笑道:“是个女……”

下一秒,他的话断在喉头。

对面奇袭,不是不可以。

盯住他的双眼,箭步上前,近距取其腹。

我的剑深深没入他的腹部,手腕尚在转动。像薛殊教的那样。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大张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鲜血不停地从口里涌出,慢了一着的刀砰然落地。

我松开剑柄,他便倒下了。

我三步一跌地走到他的马旁。那颗头颅悬在那里,由于长时间的颠簸碰撞,面皮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五官。

只看了一眼,从进太虚观开始就有的眩晕不适感就忽然泛滥。我转过身去,捂着腹部剧烈地呕吐起来,直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还在不停地干呕,好像要把五脏六腑,我内里的一切,这颗灵魂,全都还给这要把我榨干的世界。

第48章弃子

回宫的过程我实在不想回忆。我草草包扎后就被人抬上轿子往回走,叫太医诊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臂上伤深可见骨,腿和背被划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从太虚观到皇宫的路上,我都只是恍惚地知道四处都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