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让景无虞如此乱他心神,于是丹田提起一口气,手握银枪招招狠厉地朝他刺了过去。
景无虞只守不攻,手中长刀游刃有余地抵挡住了他每一次攻击,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让沈林早已乱成一片的内心无所遁形。
“当日你在钩月谷屠杀我总团营近一万兄弟,我当你身不由己才会叛国,不同你计较。眼下盛初寒将一万大梁俘虏的命握在手中,逼我交出京城。”景无虞躲开他的强攻,双目如炬,一字一句道:“只要你助我护下那一万俘虏,前事种种,你便可将功折罪。”
“你这般空口画大饼,莫非当我是傻子不成?”沈林再次朝他下盘横扫,咬牙道,“我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陛下怎会轻易放过我?”
“你既知肮脏,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我没做错!”沈林嘶吼着,像只发了狂的猛兽,“我不能破誓!我不能!更何况我父母孩子都在盛初寒手上,换做是你,难道你就能做个圣人了吗!”
景无虞听到此话,佩刀一滞,差点没躲开那一击,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到了骆思存。
他在心里头问自己,若是盛初寒抓了骆思存来威胁他,他会如何抉择。
是像沈林这样不辨是非,与自己最初的信仰背道而驰,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终究,他也不是圣人,面对这样万难的境地,其实也并不能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