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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老王会往特种兵方向联想,在普通人眼里,也只有神奇的特种兵才能拥有这么结实的肌肉。

几天时间里,外寨的老人们也渐渐熟悉了老王家的这个奇怪伤员,他们管陈眠叫“哑巴”。

奇怪之处在于,他总是趁老王爷孙俩外出打渔时才钻出帐篷,顶着脑袋上的一团包扎布慢慢走到一处高地,静静地看着远处和山下。

有好奇的老人上前与他交谈,却发现这怪人既不理睬他们,也不嫌弃他们,一言不发地只顾傻看。

开始时,老人们还闲极无聊地陪他坐坐,没话找话地聊着哪块云彩会下雨,哪座山头又掠过了几只长尾巴大鸟什么的。

到了后来,营养跟不上的老人们就顶不住了,与其消耗肚中食物对牛弹琴,还不如乖乖呆在木棚里等救济口粮。

老王闲时也曾和陈眠聊过几句,可他不是“嗯”就是“好”,几天过去连名字都没弄明白,害得老王以为他失忆了。

可有天老王他们回来得早,发现陈眠居然一个人坐在高处独自远眺,眼神迷离不可捉摸,颇有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的沧桑感。

老王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这种状态应该就不是失忆了,而是失恋!”

“一个失恋的特种兵,从上游被河水冲下来,脑袋和胸口还有伤难道是殉情自杀?”他嘀咕着一气儿瞎猜,猜得直摆头。

小毅却是沿袭了其他老人的叫法,称呼陈眠为“哑巴哥哥”,吓得老王胆战心惊的,生怕这位正处在“失恋困扰”中的特种兵扭断小孙孙的脖子。

可奇怪的是,陈眠对“哑巴哥哥”并不反感,他好像对任何东西都不反感,整天就跟修仙似的坐在高处,放眼傻望。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到第四天早晨,陈眠出奇地拦下正想出门的爷孙俩道:“等等,我跟你们去网鱼!”

小毅背起渔篓高兴地叫道:“好哇!哑巴哥哥你这几天一句话都没说,我还以为你真是哑巴呢!”

说完,他一把就攥住了陈眠的手,随即又道“哇哑巴哥哥,你的手真凉,又凉又硬”。

老王却没在意孙子的惊讶,而是担心地对他道:“这上山下山的得要一个多钟头,你身体刚好能走这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