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鹤年听着外间吴县令的痛骂声,观察张桢脸上并无异色后,神情重新惬意起来,透着几分享受仇人怒火的欢愉。
他道:“不碍,不碍,左右今夜也无事,赔张兄聊一聊也不是不可以。”
张桢心道这个庄鹤年似乎也不是十分难打交道,那她不如拿吴县令的事做切入口打开话题,于是装作不经意道:“敢问庄兄,外面的人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挨板子?”
庄鹤年却很敏锐,瞬间坐直了身体,“怎么,张兄认识?”
他就说,这个张桢怎么这么突兀找上门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吴县令,那他想直接罗织个罪名弄死吴县令,就不好办了。
张桢赶紧瞎编道:“曾经得过他一饭之恩,如果有什么得罪庄兄的地方,还请高抬贵手。”
“一饭之恩?”庄鹤年又再次恢复神情松散的模样,靠回了椅背上。
一饭之恩那就不是什么大牵扯,想必这个张桢够识相的话,就不会非要与他作对。
那个吴忘书吴县令让他当众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谁来求情也不管用。
“这个县官渎神,又好杀生,身上罪业缠身,本城隍已经在生死簿上勾了他的名录,过几日打完他一万板子后,定下功过就送去地府了,张兄还是不要管的好。”
庄鹤年说到此处,意味深长道:“免得伤了咱们同僚间的和气。”
张桢愣了愣:不是夜生活警告,是打算直接要吴县令的命!
而且一万板子,难怪每一板打下去都不是很重。
而渎神,这罪名可大可小,断看被“渎”的那位神灵计不计较了,而眼前的庄鹤年,显然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