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本就是油尽灯枯,拖着身体办好婚事没几天,她就去世了。
这三年守孝日子过得艰苦,别说新婚夫妻同房了,他们话几乎都不说,连吃块肉都难。
且宋母一去,原身就暴露本性,脾气是个跋扈的,经常谩骂宋廷舟没用废物,趁着他不在时,使劲欺负压榨两个小的,骂他们是灾星,有时候还动手打,威胁他们不准告诉宋廷舟,两个小的害怕,自然不敢说。
宋廷舟一个还是当男孩的年纪逼成了养家男人,家里四张嘴等着吃饭,再加上宋父读书早就耗光了家里,后来还有三个病号需要喝药吊命,宋家早就欠下如窟窿般的外债,全靠他一个人养活。
他每天忙地里的活,有时间还要去县里找零工,半夜回家还要挤出时间看书,无法分神去关注弟弟妹妹,这也是后期他愧疚自责,无法原谅自己的根源。
至于原身这大块头,好吃懒做深入骨髓,但凡宋廷舟身上有一文钱都给掏光的主,别说照顾家里了,饿了点就要摔碗骂人。
黎宛深深感觉到,媒婆真是个能连接一对新人幸福,也能创造孽缘的可怕存在,要是宋母知道自己被骗得那么惨,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大,大嫂,我很快就做好了,你别着急。”
耳边是颤巍巍的糯糯声音,黎宛回神,她低头,看见了一个瘦得头发枯燥,面色蜡黄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看着自己。
原来她想事的时候,行动没有慢下,不自觉来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