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幡蒙蔽之中,他还是闭上了双眼。涂了上好金创药的白绢,经他指间缠绕,一段一段覆在了她的伤口处,从右侧肩头绕至左侧腋下,裹了她一身。
唯独途径那片绵软时,一触即离。
不敢停留,不能停留。不可逾越,不能逾越。
手背迸出青筋,手指松开又握紧,每一寸指骨都在克制。好似克制,就能不生贪恋。
两端的白绢纱布最终交汇在前面准备打成结的时候,不知是扯痛了伤口,还是系得太紧了,昏迷中的她难耐低吟了一声“唔……”
洛襄额头冒出细密的虚汗来,指尖像是发了麻。
这一暧昧的娇声像是魔王的咒语。
一模一样,曾在梦里曾不断萦绕,一声一声,千娇百媚,惹人情动。
实在太像了。像得过于真实。极力压制的记忆被再度唤醒,凉夜里身上腹下开始泛起无名的燥火。
洛襄一感觉到身间异动,便霍然起身。好似他身上的火会灼伤她,烧毁她。
本是枕着他肩头的少女没了倚靠,滑落下来,眼看要倒在坚硬的地上,他只得回身又将她轻轻扶稳。
如此循而往复之后,他终究还是抱住了她,放纵了这一刻。
洛襄垂眸,无言以为,望着地上莲纹描金的石砖,叹出一口气。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水深火热。
俄而,他渐渐感到胸口温湿一片。
她在哭。
连哭都是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像是不可为人道的秘密,怕被谁听了去。
她闭着眼,羽扇般的睫毛颤如蝉翼,低低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