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止住话音,木然地缓了口气,小心倾身贴上他还留着余温的双唇。
秋千还乘着风雪轻缓晃动,周围却不知为何没了声响,一片俱寂。
过了良久他才撤开身,将手绳系在他腕上,自言自语道:“买回来的手绳装了好几个箱子,本想挑个好看些的带来给你,但手绳样式都差不多,戴在你手上的便是最好看的。”
他拍干净两人身上的雪,微低下身将人搭在背上,随即袭来的重量让他眼底一酸。
原先比他重了许多的人现在竟不用费多大力就能稳稳背起。
屋里弥留着浓重的药草味,云尘将人轻放在榻上,推开窗牖透气。他缄默地在边上坐了好一阵才找回点力气,拉开床底的柜子翻出了一个木匣。
里面装了数十把银制燕尾镖,每把背面都清晰地刻了一个“云”字。银镖下面还放了一把稍为钝色的,镖尾被钻开了一个小孔,上头悬挂着一条由金线跟黑发编制的短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赠发为情,则终生不渝。
云尘唇角的笑意骤然加深,将燕尾镖翻过背面一看,上边也刻的有字,只是并非“云”字,而是——
殿下,生辰吉乐。
握着短穗的手顿了顿。
是了,再过几日便到他生辰了。他一早就跟宫里打过招呼说不必操办,原是想跟楚樽行寻个清净地儿待上一日,谁曾想生辰还没等到,人便少了一个。
他叹了口气,在屋内坐到药味散尽后,才关上窗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