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酒轻轻哼着耳机里的歌,明明听着原唱,还是唱不好那一句“我们私奔到月球”,一首歌里有四句“我们私奔到月球”,唱到第四句时,她突然开始跳跃,
“季青柚,不如我们私奔吧!”
季青柚已经习惯她的突如其来,没有问为什么,只问,“你有想好的地方了吗?”
她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到底是敷衍……还是裹挟着某种连自己都未曾知晓的期待。
只记得。
坐在她车后座的虞沁酒,在阳光下的影子都是如此恣意散漫,她们的影子粘连在一起,中间透不进任何缝隙。
她踩着自行车,路过街边时,路人一句“明年奥运会在哪里举办”飘进了耳朵,于是虞沁酒在她自行车后座晃了晃腿,轻快地说,
“我们明年去伦敦看奥运会吧,我听说伦敦有一条街,街最里头有一家酒馆,那家酒馆的名字叫一般般酒馆,可那里有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炒饭。”
平心而论,从虞沁酒口中脱口而出的一切,都很像是这个世界上十分荒谬的存在。
伦敦、酒馆、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炒饭——这三个词语组合在一起就非常奇怪。
譬如阿尔卑斯山和阿尔卑斯棒棒糖的关系,譬如阿尔卑斯山的雪很适合堆雪人,譬如伦敦有一家酒馆叫一般般酒馆,而一般般酒馆里有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炒饭……
可是。
季青柚没说阿尔卑斯山不好看,也没问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家一般般酒馆里会有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炒饭吗?
她只是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