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到了这个境地,你仍有扳倒我的决心?”
柏情没吭声,无言以对。
高蔚来简单地萃取完,转动玻璃杯,欣赏其中的浮末,“那么让我猜猜看,你后续准备怎么做吧——你手里还有南艺芩这张牌,她的父母应该非常信任你,如果需要,会出来作证。然后,你手里还掌握有一批来访者名单,可以上报意识委员会,让他们前去鉴定,确认神经世界的可疑变化。
“在鉴定期间,你会发动网络的力量,把我塑造成一个居心叵测的操控者——违法移意的操守,破坏人格的本性,篡改大脑的架构。而且移意手法低劣,致使来访者随时处于失智的状态,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恶人。”
柏情见他对事件的洞察了如指掌,自我定位标准,只是犯了个低级错误,忍不住替他纠正,“不需要我费心‘塑造’,你本来就是个庸医和恶人,只是亟待挖掘。”
高蔚来约莫是笑了,从鼻孔中挤出,笑得低沉又逼仄。
柏情见他一直酝酿咖啡,忙得不亦乐乎,不禁嗤讽,“你总是背对着我,是怕我看见你面上的憔悴?”
高蔚来闻言,端着咖啡杯,转过了身子,神色的确憔悴,但是强打着精神,如同头顶用发胶固定的造型,发丝虽软,但强行耸立。但他毕竟年岁已长,欲盖弥彰之下,精神面貌不增反降。
柏情的目光故意在他面上停留,打量了好半晌,才幽幽出了声,“你看,这么拖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警方和管理司虽然对我双面夹击,但到底是无中生有的事,又无法定罪。而你的咨询部也撇不开调查,始终不能正常运作,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耗下去吗?”
“是的,”高蔚来答得干脆,“毕竟我耗得起,但是你就不行了,长时间见不到爱人,该难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