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自从沈平萧决定归队离开时,就横在他们两个之间,到现在都没找到解题头绪。
颜辞的眼神逐渐犀利,望过去。
“也像你现在这样,守在这儿,等结果吗?”
“沈平萧,我做不到。”
她不仅做不到,就连现在这样想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思绪不受控制得胡乱飞舞,搅成一锅粥。
沈平萧单膝蹲跪,捏着她的双手在手心里揉搓,明眸直勾勾得锁住她害怕到颤抖的眼神。
“你知道,老谭他为什么要争着抢着去做最危险的任务,冲在最前面吗?”
“因为你们是兵,你们心中有信仰。”
沈平萧淡笑。
“别把我们想得太神,我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恐惧,有私心,有喜怒哀乐,有你现在所能体会到的一切情感。”
“颜辞,你怕,老谭他也怕,他宁愿那样躺着,也不愿再与自己搏一把,只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等他的人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沈平萧捧着她的脸颊。
“可是我不一样,我有。”
颜辞眉眼一拧,放肆得让眼泪出框,沈平萧指腹擦过。
“别难过,我们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数日后,老谭死于全身器官衰竭。
后事全由沈平萧代办,送葬的队伍中,来了许多身着军绿的同僚。
颜辞一身黑衣,罕见得脱下方便攀登行走的登山靴,换上雅黑色高跟鞋,在烈士陵园的角落里驻足,远远望着那头的寂静无声。
她站在人群后,朝着那个方向深深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