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站在爷爷面前,说出自己决定的时候,老头子也颇为震惊,反复向他确定:“槐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沈槐安半侧,另外半侧陷在晦暗不明的阴影,少年稚幼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

爷爷只听到他悠悠地说了一句:“没有爸爸妈妈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我很快就会去读大学,以后也不会住在家里了。”

在关敏知道是他让老爷子点头同意的那个午后,抱着孩子,眼睛红肿站在他门口,鞠躬向他保证:“真的谢谢你!我答应你,将来你的东西我们母子俩绝不会和你争。”

沈槐安表情淡漠:“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身旁的人彻底被心底的酸涩击溃,把沈槐安往自己的怀里揣,哑着嗓子,心疼地挤出一个字:“哥……”

“嗯。”被拥入怀里的人毫不在意,轻声回应他:“元元,你知道吗?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坐在这里,不喜欢开灯,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岳渟渊怀里仰头,无数的灯光凝结汇聚,在他眼底绽放:“有一盏灯会一直为我亮着,所以我喜欢光。”

“嗯。”顺着沈槐安的发梢抚摸至耳廓后,湿着眼尾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俯身亲吻独独为他绽开的烟火。

在寒气遍布裹挟的鞭炮声以及身心俱疲的大扫除里,家家户户都挂上代表喜气和来年旺财的红色福印。

“左边点元元,对,就这样。”张兰的脸上洋溢着被年味浸染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