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之干涩地咽下一口气,嘴角眼神都不自然地陷入空白。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尤眠的回答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毫无防备的心上,砸得血肉模糊。

当初他见到白霖时对方在画室里拿着炭笔,眼前摆着这张画。

霍衍之并没看见完整的作画过程,但那种场面下没有人会觉得对方会拿其他人的画摆在自己的画架上。

更何况之后的数月里,霍衍之都在白霖的画架上看到了这种笔触热烈的素描。

有时是素描,有时是色彩更明艳的油画。

霍衍之手指颤抖着滑动,“这张也是你画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不再是疑问,而是干脆直接的陈述。

尤眠一垂眸,平静地给出答案,“是我在集训的时候画的。”

尤眠虽然疑惑他的这些画为什么都会以照片的形式被保存在霍衍之的手机里,但他不问,也不想问。

尤眠见霍衍之陷入失神沉默,便径直转身离开。

霍衍之攥紧了手机,胸中像是烧起了无穷无尽的大火,灼热的痛苦让他的眉眼都扭曲起来。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为了白霖,接近尤眠。

以为白霖可怜,带着早已定罪的态度去审视尤眠,用高高在上的样子将尤眠当成替身,在他身上寄托对白霖的倾慕。

霍衍之看过许多次尤眠作画,但不知道是人的劣根性作祟还是他的眼神真的就那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