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曼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低头一翻手下的资料文件,“下一个看油画组。”

五六个工作人员快步走进来将雕塑组的作品搬出去,又移进来六个画架。

柴涛注意到油画组有白霖署名的作品,便按捺住抬脚就想走的冲动,留了下来。

希尔曼注意到油画组初赛时的小组第一作品,双眉瞬间狠狠地拧紧,用德语腔调说了声:“bullshit。”

坐在希尔曼另一侧的教授不由得注意到希尔曼说这句话时看的作品正好是上一轮初赛时柴涛拼命保下的那名选手白霖。

恰好白霖的编号很靠前,众人第一个评审的油画组作品就是他的。

白布被拉开,代表母爱主题的一张彩色油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简简单单,中规中矩的一幅女性肖像。

女人用暗红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的脑袋,方巾上布满了污泥与尘土,她正坐在河边洗衣服,长满了冻疮的双手正在用力地搓着盆里的衣物,脚下是一双刷得发白的破鞋,穿着的服饰有点像少数民族。

面容憨厚老实,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女性魅力,包容又慷慨的温和笑意浮现在她的嘴角,似乎前方有让她期待的未来。

希尔曼难得没开口就说pass,但评价总归无法跟先前很得他喜欢的尤眠相比较。

“勉强合格。”他说。

柴涛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这个白霖争了口气,便一改刚才的激烈反驳样子,连连点头道:“艺术问题没有争吵,只是讨论,这一次我很认同希尔曼院长的说法,这幅画是一件合格的作品。”

希尔曼的眼神落在之前的初赛作品上几秒,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幅母爱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