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聊就会想聊天,更何况现在一帘之隔便有一个大活人,不聊聊天那不是白费了。

“徐爷爷,你怎么来这里工作啊?”

隔壁的似乎半梦半醒,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答道:“没事干,随便瞎转,就来了。”

“哦,”好敷衍的回答。

“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寻相嘞,”床对面回答的声音拖的很长,慢慢没了声响,似乎进入了梦乡。

十点的钟声敲响,高中生们的晚自习结束了,背着大大的书包鱼贯而出。宁岁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帮老徐把帘子拉严实了,关了灯,合上了门卫的门,在外头组织秩序。

学生分三批走,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校门口便空荡荡的,只剩校门口昏黄的灯闪烁,最后一辆接送车辆缓缓离去,宁岁将电动门合上,又将小门上锁,准备结束这兵荒马乱的一天。

他推开了门卫的门,一踏进去,就受到了音波攻击。

缠绵而悠远的鼾声仿佛连绵的青山,接踵而来;时而如平地起惊雷,又忽的断几秒,复又开始。

宁岁不是没听过别人打呼噜,小时候他就睡在宁秋远隔壁屋,宁秋远的鼾声有穿墙的功效,但听多了也就能忽视了。后来大了点,翅膀硬了些,便自己把房间搬到了后面的小屋,从此每晚的世界都清净了。

而老徐的鼾声,仿佛有特殊的魔力,时常患者音调,时高时低,时而尖锐时而男低音,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