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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一副孱弱的身体,由父亲陪着亲自去庄子上接回了姐姐的遗体。

那一天,我去看了躺在棺椁里,穿着华丽新衣,戴着名贵首饰的长姐最后一眼。

其实,她像是睡熟了,很安静,依旧还是很美的,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诡异了些,看着不太对劲。

其实我与长姐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她身体不好,总是生病,被关在屋子里将养的日子多,我那时又太小,身体也比较孱弱,母亲怕她过了病气给我,也不敢叫我常常去寻她玩耍,只在她偶尔身体好些的时候才叫我们一起玩。

姐姐话不多,总是愁眉不展,但她总会很柔和的对我笑。

当然,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我长大了懂得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之后才明白,她那时候的笑也多是脆弱的力不从心的。

但我知道,她是我姐姐,在那整个侯府大院里与我最是血脉相亲之人,与我的庶兄庶姐,堂兄堂姐都不一样的,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只有我们俩才是这世上最亲最近唯一可以互相依托扶持的亲姐弟。

可是——

我四岁那年,尚未长成到能与她互相依托扶持的年岁,她就早早的躺进了棺椁里,被埋在了黄土之下。

此后漫漫余生,我再未见过她。

而长姐的死,却也是这座屹立百年的长宁侯府根基动摇的开始。

那时候我还不太能看明白事,只记得长姐被封棺下葬的那一日,忍着哀恸为她操办后事的母亲不期然的一口鲜血喷在了她的棺木上,那血色殷红艳丽,与整个灵堂里白皑皑一片的环境形成剧烈的冲突,看得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