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老太爷惊讶地望向孙女,“他究竟是何人啊?”
“爷爷,孙女这次回来除了看您和奶奶,还有一事相求。”
阮舒月从阮家老宅离开后,汴州城里立时传遍了阮家孙小姐逃婚私奔和家中断绝关系的传闻,只他们不知道,阮舒月这一次可是带着嫁妆离开的。
并州城宅内院,元怿等人看着满车堆叠的金银还有整整一箱子贯票,惊得说不出话。
“好家伙!这都是月姑娘拿回来的?”
元怿并未对众人详细介绍阮舒月,除了唐翀梁忠几人外,这里面的人都不知她的来历,只知道是跟着公子爷的红颜知己,都唤她“月姑娘”。
唐翀坐在厢车上,拍拍财宝箱子,“当然,我亲自押送回来的。”
阮舒月这趟是趁着元怿离开并州办事,偷偷回去的。唐翀劝不住,只能随行保护。
“瞅你那样,倒像是你家的财宝。”梁义在旁打趣她。
梁忠:“月姑娘,你从哪弄来的这些钱?”梁忠也不过知道她是县令之女,可是什么县的太爷,能这么有钱?
“我家世代行商,这些……不算什么。”阮舒月没好意思在人前多说,倒是唐翀,她跟着阮舒月在阮府住着,事情经过大体都了解。
“哎!大小姐为着公子可是拼了,这都是她的嫁妆呢。”
唐翀还没说完就收到阮舒月的深刻凝视,吐了吐舌头,小唐一骨碌从车上跳下来,讪笑道:“那什么,我去卸货?”
当着外人的面被这样点破的阮舒月,不由一阵耳热,这话不是不能说,她自己告诉元怿就好了,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为情。
梁忠蓝钰儿颇为意味深长的目光投视过来的时候,元怿却只定定望向阮舒月,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日她办事回来不见阮舒月立时便派梁义去找,阮舒月回来后并没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等梁义归来两相一对,他们才知道,这位阮大小姐为着元怿竟与阮氏一族决断,并由老太爷亲自除名于宗族。
“不是爷爷不同意,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凡是万一,我一个人陪着你要生要死怎么都行,可阮家还有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百余口人,我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死活。好在我只是个女儿,家中又无其她姐妹被我牵累,女子不入族谱,宗族除了名,以后我就和汴州阮氏再无瓜葛。”
阮舒月这话说出后,当时在场之人不由心中对她更添敬意。外嫁女不累本家人,这样一闹明面上算是保住了阮家,就是可怜了阮小姐,女子名声堪比命贵,能为他们世子爷做到如此地步,这般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实在难得。
“月儿。”人前的时候,元怿便这样唤她。
“怎么了?”阮舒月微微睁大眼睛,人前的时候,元怿很少开口唤她。
“我,定不会负你。”元怿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她没有退路,可如今,阮舒月也没了退路,她不能再辜负她。
“咳咳!梁义小唐,卸货了。”梁忠最有眼力价,咳嗽两声,拉着还在旁边看出神的两人就要走。
“哥你别拽我哎!”
蓝钰儿上前扯过看直眼的唐翀,“走啊,你不要卸货去?”
待内院只剩她们俩时,阮舒月轻轻呼气:“元怿,我做这些,不是要你感激我的。”
元怿目光已带上歉疚之色,刚张口,阮舒月就赶紧摆手止住了她的话。
“不,我也不是要胁迫你对我做出什么回应。我只是想这样做,就像我不想再被人摆布命运,不想随便嫁给一个父亲安排好的男子,我想追寻我自己想要的,所以我来找你。我想看到你实现自己的愿望,所以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元怿眸光深沉,阮舒月看着她,不知她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简单点说,这都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有压力,觉得你要承担我的人生,我是,自由的,对,自由。”她微微颔首,轻笑了下,陶依过去就总把自由挂在嘴边。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自由何意,现在她却比之更加向往,向往那份洒脱恣意。“你也一样,你有权利遵循自己的内心,元怿你也是自由的。”阮舒月上前,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及时当勉励,小世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若有飞黄腾达那一日,可不要忘了我们阮家。毕竟,本小姐可不是真的弃家女。”
元怿喉头微哽,忍下心中的感动,这感动激的她眼睛泛酸,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舒月,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