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离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他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其实变得不清晰了,像是被故意遗忘一般。

他只记得那时母亲清醒时也曾温柔的抱过自己,她温柔的目光是幼时的自己唯一的贪恋。

但那样的温柔也是少之又少的。

自从父亲带着情人走后,母亲常常的会外出寻找自己的丈夫,一次、两次、三次……

找到之后便是歇斯底里的争吵,次数多了之后父亲便开始避着自己疯子般的妻子了。

那时的母亲仍爱着父亲,但她同时也恨着父亲恨着自己。

在极爱与极恨的反复交替日夜磋磨中,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渐渐滑入了深渊。

第二年冬天她被确诊为躁郁症,如同她那被送往疯人院的外婆一般的病症。

那时爷爷的身体还算强健,起初一两年父亲与母亲的争吵并未翻出多大的波澜,两家仍是维持着表面的友好。

直到有一天,爷爷的生日宴上父亲带着情人踏入了宴席,他想说服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和妻子离婚,转而去娶已经为他生了孩子的情人。

那次的生日宴可以说是甘家最为难堪的一次生日宴,疯狂的母亲与丈夫的情人打做一团。

父亲扇了母亲一巴掌,然后场面失了控,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让宴席里宾客溃逃,也让身体本还算强健的爷爷捂着心脏倒在了他自己的生日会上。

后来爷爷被送去了外国治病,国内父亲与母亲的战争便升了级。

母亲也逐渐把对父亲的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时的自己大约两三岁,甘离只记得她发病时便会拿起身边的一切砸向靠近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