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稚呼吸发促,将耸动的情绪沉在心间。
这时,况戍已拿了药箱过来,用棉签沾着碘酒帮他清理脸上的擦伤。辛雪稚垂眸片刻,倏而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况戍的脸。
况戍稍一侧目就与他对视,那双澄亮的眼里闪动着单纯的信任,雪肤上条条擦痕发着红,与数道泥印互相交错,那么凌乱,又那么无辜。
况戍胸腔涌着一团软流,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极轻,沾掉微红的血渍,清洗完脸上的污秽,令那张脸重现光洁。
“嘶——”辛雪稚眨眼忍痛,“好了吗?”
况戍:“好了,还好伤口不深,不会留疤。”
辛雪稚不在意什么留疤不留疤的,化学公式已经在他脑中飞快旋转,他回到书桌前埋头,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受况戍吩咐,厨师连日煮了大补的食材,想把前些日子失去的营养补足,他自己因为工作堆积,这些天早出晚归,在家吃不上几顿饭,主要都是为辛雪稚准备的,然而辛雪稚这几天为了研究废寝忘食,把况戍特意为他安排的假期变成了徒劳。
“桌上的饭菜怎么都没动?”这天况戍结束工作回家,看着饭桌上原封未动的食物面露不悦。
女佣赶紧上前回答:“先生,饭点的时候我们请了辛少爷好几次,他都说等会儿下来让我们别打扰他,我们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这么一等就到现在了”
况戍也不会为难她,只道:“行我知道了。”脱了外套,亲自将饭菜端上楼。
进门时,辛雪稚正伏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对门边的动静丝毫未察,况戍走近些,轻声道:“雪稚,吃完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