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涉猎广。”唐拾道,却发现说完之后久久没能得到回复。
“宋柏?”
驾驶座没声没息。
唐拾心弦一绷,拉下车窗,昏沉的头脑在寒风中清醒起来
他伸手往驾驶座一探,摸到了满手血,几乎浸透了座椅。
“宋柏……宋柏?”他微微颤声道,掀开了他的风衣外套。
风衣下的身体被层层绷带包裹着,上面浸满了血迹,车灯的冷光下宋柏双目紧闭,在真皮座椅上一动不动,额际的冷汗清晰可见——这人在大明山受的伤并不比他轻。
但这人从城隍庙里走出来的时候风轻云淡,硬是让人看不出来。
他不记得是怎么从私立医院里叫出来人的,只记得他一次次拒绝了护士劝他去隔壁病房休息的请求。
只来得及给赵明川发了一条消息让他照顾一下祝山乾。
他安静地守在宋柏身边。
所幸忙了大半夜,确认只是伤口开裂失血过多,并无大碍。
唐拾松了口气,手背上还挂着退烧的输液瓶,就要带上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唐拾。”
“别走。”宋柏说,声音轻而直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没什么神采,眼底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光,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还很白,嘴唇起着干裂的皮。
不知怎么,唐拾觉得他跟平时状态不怎么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唐拾握着门把,犹豫不决。
“……别走。”宋柏梦呓似的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