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人迎头砸了一块冰凉的雪球,年追弦突然清醒过来——时燃刚才说了什么?他知道……他记得我?他记得我!

反应过来的年追弦浑身都哆嗦起来了,他的恐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他抬头望向时燃沉沉的黑眸,语气中都染上了不自知的脆弱和求恳:“时燃,你还记得我——你记得我,是不是?”

时燃心中叹息,轻轻地将发抖的心上人搂进怀里,温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年追弦追问道:“什么事都记得吗?一件也没落下吗?”

时燃沉声道:“是。有关于你,永志不忘。”

年追弦躲在时燃宽厚的怀抱里,心中酸楚极了,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在吊桥上醒来时便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眼睛里打转:“时燃……这不是梦吧……这不是我又在做梦吧……”

他没有可怜到那个地步,时燃竟然记得他——年追弦的眼泪化在时燃的衣襟上,忐忑不安地等待时燃给他答复“这不是梦”。

时燃强忍着想俯下身给怀中人一个安抚亲吻的冲动,他默默收紧了手臂,不顾身上撕心裂肺的伤痛:“别怕……这不是梦,只要你愿意,这永远都不是梦。”

年追弦终于稍稍安心了些,尽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却露出了和时燃分离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知道时燃的伤重,此地不宜久留,他轻声道:“时燃,你靠着我,我们先去治伤。”

……

年追弦带着时燃捏了一个瞬行决,顷刻之间到了一处朴素简单的院落外。时燃又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如纸。年追弦看了一眼心中焦急,吃力地架着时燃,走到大门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