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放着一具尸首,尸首的面容被匕刃划得血糊不清,胸口是数不清被箭穿透的血洞。
死得惨烈。
有个年龄不大的小兵,又哭又恨,咬牙切齿:“那群挨千刀的!把将军吊在宿继谷里晒,我们抢了几次都没抢回来。”
“还是昨天龚将军来了,才带、带着我们把将军领回来。”
“我一定要替将军报仇!一定!”
尤落崖看着尸首不敢认,这是阿舟?
小兵哭,副将哭,底下的将士们也在哭。
尤落崖记得接任李舟秋的将军叫龚海生,他沉着面容一甩长鞭,立在高台上,声音响彻操练场。
“杀!”
将士们举起长矛,吼:“杀!”
封棺后,龚海生派人将李舟秋送回京。
尤落崖和小曲等人,跟在送棺军队的后面,一路护送。
尤落崖每每想到那个场面,便觉眼眶发烫。
说来也巧,正是当年李舟秋的尸首辨不出面容。
尤落崖这次相遇,才下意识觉得她是诈死,没往死而复生等离奇的方向想。
被尤落崖质问着,李舟秋张张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气氛有些僵持。
“不是诈死,”周江满忽然轻轻开口,眼眶红红的替李舟秋接了话,“宿继谷受伤后,她躺着人事不清很多年。”
尤落崖愣了一下,回过神又恼自己不该如此说话,阿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做战场逃兵。
当年,定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