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口中的贵人,定是周江满无疑。
李舟秋猜到江满是见自己久久不归,有些担心了。她拍了下杜章解的肩膀,示意日后再说。
李舟秋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应:“这就回。”
李舟秋回到营帐时,周江满正在书桌前看兵书。
先前周江满已从旁人口中得知李舟秋没事,但没亲眼看到总归不安心,直到此刻见李舟秋安然无恙地回来,周江满才轻舒一口气。
李舟秋上前同周江满并肩坐在一处,瞥了眼她手里的兵书,问:“好看吗?”
周江满非常诚恳地摇摇头:“看不懂。”
兵书无趣,周江满与之实在没有眼缘。
李舟秋的眼神软下来,就着周江满手中的书,温声解说。晨光未亮,房内还燃着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脸颊映衬的十分温柔。
一卷兵书还没解说完,就听到外面来往士兵的高声谈论。
“真扒了衣服挂在城墙上了?”
“可不就是嘛!哎,你干嘛这个表情,那是敌军好不好,敌军!他昨晚还想烧我们的粮仓,对他仁慈就是对我们的残忍!”
“可、可……杀了他不就好了,何必折磨。”
“呸!”一句话惹得另一人大怒,他声音激愤:“何必折磨?你同情敌军,他们可有同情过我们?!”
“当年在宿继谷,李大将军被万箭穿心不说,还被池阳国的王八羔子你割面毁容,吊在宿继谷晒!”
“身上千疮百孔,无一处是好的,那时他们怎么不心善给大将军留个体面?!”
他越说越怒,还隐隐带上了哽咽:“此结,此仇,此怨,将他们挫骨扬灰也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