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解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是存心要瞒你,此事乃军中机密,除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侍从欢蓝外,仅宋军医、楼副将与我三人知晓。”
李舟秋懂杜章解的意思。
此事的确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一是避免将士们心中惶惶,二是避免敌军知晓以此做文章。
李舟秋下意识看了眼堂屋的方向,屋里燃着盏烛灯,此时周江满正捧着本书看,眉眼专注。
对院中他们的对话,丝毫不知。
下意识的,李舟秋压低了些声音,问杜章解:“殿下现在如何了?”
杜章解忙道:“宋军医日日夜夜守在太子殿下帐中,我来之前才去问了他,他说殿下已经好多了,不必忧心。”
闻言,李舟秋轻颔首,随即又问:“殿下既已如此病重,这几日战事是如何指挥的?”
杜章解道:“军令都是由欢蓝隔着帘帐传递出来的。”
李舟秋的心情略略复杂。
她想说周淮席胆子太大,自己都病重隔离在营帐中,还敢冒险朝池阳国发起进攻,可这种大胆,又焉知不是谋略?
片刻后,李舟秋又问:“楼副将与达奚玉山交手了吗?”
说起这个,杜章解的表情微微一缓:“没有,交战这些天,没有见到达奚玉山。”
没看到达奚玉山?
李舟秋才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脑海中有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不对劲。
李舟秋沉下心,将所有的事情在自己脑中过了一遍,慢慢梳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