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最近几日的战况与李舟秋说了个分毫不漏,越说越激动,只差手脚并用表演给她看。
“楼副将在战场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吼声震天!听着就热血沸腾!”
“楼副将奉殿下命令布置陷阱,布的那叫一个潦草,当时我心都凉了半截,想着完了完了,达奚玉山一定不会上当。”
“嘿,可结果你猜怎么着?那池阳国的蠢蛋们居然还真就没发现!”
“达奚玉山约莫是老了,早些年他多勇猛啊,同你肉拼肉剑对刀,恨不得一拳将天砸出洞。”
“你看现在只不过六七年时间,他成了只会闪躲的病猫。”
说到此,杜章解庆幸中还有丝惋惜。
李舟秋静默听着,足足听杜章解讲了一个多小时,越听越觉不对。
她打断杜章解激情不已的描述,问:“怎么只听你说楼副将,太子殿下呢?他可率了兵入了战?”
杜章解一愣,随即昂头笑哈哈道:“战场有楼副将足矣,何须太子殿下亲自入战。”
李舟秋没应声,只凝眸望着杜章解。
夜风寒凉,在李舟秋如星如炬的目光下,杜章解的表情越发不自然。
杜章解承受不住压力,心道李舟秋和长公主总归不是其他人,于是咬了咬牙,低声道:“太子殿下病了。”
李舟秋难掩惊愕:“病了?”
“你们离开军营那天晚上,太子殿下就着凉受了寒,又因为忧于战事,病情与急火相撞,攻心伤身,突然就卧床不起了。”
“宋军医说殿下是惹了瘟,病情可大可小,主要是看医治的及不及时。”
“宋军医还说这瘟是会传染的,当天晚上殿下就锁了营帐,不准我们进去。如今两国战事起,殿下怕他身上的病瘟传给兵将们,若如此那才真的是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