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感知到气息,立刻蜷缩起来,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火烧火燎的痒已经蹿上脊背。
费宁气息不稳,咬了咬嘴唇,声线发着抖。
“……你做什么。”
费宁眼睛眯起来,不像生气。
钟易低垂着眼,没有直视对方:“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谁管你。”尾音变了,扬了点调,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费宁抽回琴,狠狠擦着被轻吻过的地方,弦被拨得很响,像是遵循坏掉的节拍器,紧一阵,慢一阵,甩出一串错音。
他接连后退几步,在两人间保持一定距离。
钟易借着生态箱的亮度,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费宁的耳垂又薄又红,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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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汉纳伦惊呼。
钟易一睁眼,看见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在脸前晃悠。
“怎么样?”李尔坐在他床边,替他换掉额头上的湿冷的毛巾,“你发烧了你知道吗?做什么噩梦了?”
——噩梦?
他眨眨眼,大脑混沌一片,像是被蒙在一团黑雾里,找不见四周的出路。
——费宁,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死去,我没有遗憾。
曾为了此生无憾说出的话,突然回笼,像一柄剑,击碎他自以为会消亡于宇宙的假象,挑开现实的面纱。
——遗憾?
费宁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