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他耳朵捕捉到极为微小的声音,可身体无法动弹,只能顺着惯性倒下,他眼中的世界突然由正位变为侧位,视野范围只到费谢尔的小腿。

“呃……”

灰扑扑的石砖上,突然掉落了一个东西。

视线顺着往上,一道血柱留下来,就像下雨时屋檐积攒的水流。

钟易倒在地上,扬起一片浮尘,体力值填充完毕,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

他听见费谢尔隐忍痛意的喉音。

心脏瞬间像被捏紧一样抽疼,他扳过费谢尔的肩膀,开口说话,才意识到自己双唇颤抖,很难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哪里……伤到哪里……”

伤口完全暴露在眼前,赤红的鲜血和露出的白骨,强烈刺激他视觉神经。

他看见,费谢尔来不及收回的手,被蛛网切掉了一截中指,切面光滑平整,争先恐后淌出鲜血。

“没事,不疼。”

费谢尔唇色苍白,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钟易愈发冰冷的脸。

钟易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混乱的大脑受到刺激,忽然回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不稳地说:“得先做处理。”

然而他的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仓皇撕下衣摆,紧紧堵上那不断出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