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踉跄地向前,捡起掉在地面上的那节断指,握着那节还温热的东西,瞳孔失去焦距,口中念念有词。

“没有生理盐水,优先使用低温保存,活性维持药剂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如果采用……”

他有些强迫性地逼自己快速找到解决办法,仿佛这样就使时间倒流,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钟易,我没事的。”费谢尔平静地叫他,冲他安抚一笑,“只要你没受伤,我怎样都好。”

钟易深吸一口气,冰冷的血腥气息充盈鼻腔,他转身垂头,紧紧盯着银发雌虫的脸,稳住自己的呼吸,唇瓣已经不知不觉被他咬出血。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听了这话,费谢尔垂下眼睫,看向地面,手指传来的痛意,他牵出一个难看的笑:

“所以安格斯说得对,我们不适合做搭档,因对方受伤而失去理智,只会引发任务失败。”

“若不是我那次执意要完成最后一次巡逻,你也不会在这里,在虫族领地。”

费谢尔抬起眼,对黑发青年勾起一个有些凄惨的笑。

钟易眼中倒映出费谢尔的脸,他脑中有一瞬间运转困难。

——安格斯说我们不适合做搭档。

不对,安格斯从没这么说过,他说我们是天生搭档。

——最后一次巡逻。

不对,最后一次,是追击叛徒,不是巡逻任务。

钟易怔忪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对太空军时期的记忆,有一部分,细节之处是不同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