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举着挂吊瓶的撑杆跑出病房。

他晕头转向地跑着,住院部里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像游魂似的。

有一瞬间,他的意识又模糊了,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转过一个u型台,归海撞见了同样行色匆匆的周叔辰,他手里抓着大大小小的单子。

“归海?”

周叔辰睁大了眼睛。

“你跑出来干嘛?赶紧回去躺好!”

归海哑着嗓子,问:

“你看见巴戈了吗?”

“我能不看见吗?巴戈从昨晚就给我打电话,打了一宿,谁知道我手机静音了,早上醒来一看,给我吓坏了!这不,刚帮他交了手术费。”

周叔辰一把揽过归海。

“你好好去病房里待着,一会手术完了,巴戈就推过去了。”

“手术……”

归海脑子嗡嗡的。

周叔辰强行把归海揽走。

归海愣愣地跟着走了几步,突然停在原地,说:

“你把带到手术室门口,我等他。”

周叔辰看不惯两个大男人比他和他老婆还腻腻歪歪,急眼道:

“哎吆,不就是做个手术吗?死不了!”

归海一听“死”字,霎时涨了脾气,咬着后槽牙说:

“带我过去!不然下次躺进手术室的,就是你!”

“好好好!我的祖宗,你这边请!”

周叔辰戴着“痛苦面具”,走在前边给归海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