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戈啊,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归海摸着心口,一遍遍祈祷着,这是他第一次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等到了手术室门口,归海坐在椅子上,问:

“巴戈他……得的什么病?”

周叔辰晃了晃手里的化验单子,垂丧着脸。

“重症失温。”

“失温?”

归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医生推断病人在冷水里赤身泡了一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冬泳的人都没他勇敢呐!”

周叔辰裹紧身上的外套,多半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手术室门口阴森森的,怕自己也冷得失了温。

归海一遍遍回忆着昨晚的经过,他只记得自己头晕恶心,冲进厕所吐了好几次,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激了些冷水,然后……

他的思路就此中止了,连一丁点场景都记不起来了。

他不断地用后脑勺撞着医院的墙,每撞一下就骂自己一次,直到把眼眶里的水撞出去,吧嗒吧嗒地落在手上。

手术接近尾声,资历最浅的小护士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从手术室里跳出来,满含热泪。

这是她第一次实战,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证现代医学把一个重症失温患者从死神的边缘拉回来,这种体验就像一把抓住了溺水的孩子,给生命一次重生。

“手术顺利结束,没事啦!”

小护士说完,身后的手术室中传来了愉悦的交谈声。

巴戈被推出来时,一睁眼就见到了直戳戳站在门口的归海,巴戈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勾了一下归海的小拇指。

归海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一大堆医护人员身后,直至巴戈被推进普通病房。

归海想着:感谢神明把他带回来,我会遵守诺言的。

他前脚一百八十度转向,径直走出病房。

“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