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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段时颂为何如此执着这样毫无疑义的问题,明明更重要的事情都被他忽视,不,是遗忘了。

还没适应顷刻间千疮百孔的心,嗓子里也火辣辣的痛,我没有力气再和段时颂狡辩什么,漠然道:“小先生,你以前也不会对我有那么多问题。”

昨天夜里段时颂睡着后,失眠的我强撑起疲惫不已的身子起来,穿好衣服从床上走下去。

我来到浴室在镜子面前把身前身后全检查了个遍,庆幸没被段时颂留下什么羞耻的痕迹。只是嘴巴有些肿,红的滴血似的。

检查完毕我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散落屋内的一地狼藉,嗅到空气中还未散尽的暧昧的气息,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我刚刚发生过什么。

迟来的羞耻感上头,我欲盖弥彰地收拾起一地凌乱的衣物。

起初连我路都走不直,弯腰时传来拉扯的疼痛折磨人的要命,再加上船只摇晃的厉害,几次踉跄险些把我晃倒。

被迫害的人长夜难眠料理残局,始作俑者却自顾自在床上睡得正香,到也讽刺。

一切做完后我换好衣服坐在墙边的靠椅上,沉默地望着窗外一片漆黑,星星也看不见,只有随海浪摇晃的月亮格外显眼。

我揉了揉酸软的腰,肚子也难受。

刚刚收拾时从段时颂大衣口袋里拿了他的火机和烟,我点着一支对着烟嘴抿了一大口,垂下目光看那一星火光很快燃掉小半,再闭上眼仰倒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将抿入口中的烟雾悉数吐了出来。

香烟给予我的片刻安心稍纵即逝,我不停地从中索取,到最后看到一地烟头后方才惊觉,其实那份不安我根本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