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我扒拉开他贴紧我的脑袋,“怎么不和蓉儿坐一起?”
一句话刺中十三心里的伤心事,他终于放过对我的关注,嘟起嘴巴样子有点委屈:“我也想啊,可蓉儿左边坐着婆婆,右边又被阿七抢去,我去的晚那桌容不下我。我真的好后悔啊,明明这么浪漫的场合。”
是啊,明明是这么浪漫的场合,我也希望坐在身边的人可以是段时颂。
我摸摸他的头:“可怜孩子。”
四个字看似是在说他,其实更像在同情自己。
“我不可怜!”十三一脸骄傲,坐直身子拍拍胸脯,“我和蓉儿可是有定情信物的。”
我挑眉,讶异道:“定情信物?”
怎么几日不见两个孩子进展那么快了?
“嗯哼,”十三撸起袖子向我炫耀他小细胳膊上的红绳,“看到这个了吗?蓉儿亲手编给我的,除了她婆婆之外整个宅邸只有我有!”
红绳盘踞少年手腕,不难看出编绳人笨拙生疏但用心细致。
十三兴致勃勃一通炫耀,还不等我回答,台上曲项南就惊堂木一拍,全场安静下来,我们也不好再继续闲聊下去。
整场除了段时颂包厢外座无虚席,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曲项南,十三趁这功夫不知道又从哪顺来一碟点心。
“沈先生快来吃。”他将点心推到我俩中间。
我没忍住笑着挖苦他:“你到底是过来听书的,还是来吃饭的?”
十三叼起一块点心嘿嘿一笑,牙齿用力咔嚓一声将酥饼从中间咬断,细碎的酥渣落在桌上地上,有吃有喝十三终于肯踏实下来听说书。
我也取来桌上的一块酥心糕小抿一口,让糕饼的甜腻中和杯中微涩茶水咽下,品味口中绵延的甜香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