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洲有些无措,他以为燕惊秋会像说好的那样,只发短信过来。
他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
燕惊秋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水汽,潮潮柔柔的,好像刚刚洗完澡。
“啊,你接了,我以为你又要拒绝我。”
或许该拒绝的,梁鹤洲默默想,但他说出“不”字的勇气和决心已经告罄了。
那些压抑了两年之久的深沉情感,在方才两人短暂的身体触碰之后,或许更早一些,在那束玫瑰,在燕惊秋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之后,便宛如洪水般滚滚袭来,冲破他理智的防线。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嗯”了一句以作回应。
燕惊秋问:“你到学校了吗?”
他扫了一眼狭小的更衣室,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时,夜班经理走了进来,和他打招呼。
“小梁,来得挺早啊,今天周末,店里客人很多,辛苦你了。”
他连忙含糊应下,拿着手机从后门出去,站在了幽静的小巷里。
电话里燕惊秋惊讶地说:“这时候了还要打工?你不睡觉?”
当然要睡觉的,三点一过,店里几乎不会有客人再来,他可以偷会儿懒,白天要上课和参加足球队训练,只能见缝插针地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