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解释,告诉他因为太累睡过了头,告诉他本想亲手做一个送来,但燕惊秋没给他机会。
“你那个破兼职有什么好的?我早说了我可以给你钱,我花钱请你陪我出去玩,你都不愿意,你摆什么臭架子?”他在气头上,声音和言语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尖锐。
梁鹤洲仍是沉默,木头似的呆站着,一动不动。
燕惊秋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钥匙跑了出去。
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跑车的轰鸣,梁鹤洲走到阳台看下去,燕惊秋上了其中一辆跑车。七八个男女的笑闹声,被跑车载着飞远了,汽车的红色尾灯在将暗未暗的寡淡天光中张扬地亮着。
他回到客厅,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那颗草莓他没扔,用水冲过后吃进了肚子里,很酸,酸得牙齿都在打颤。
幸好燕惊秋没有尝。
回到家里夜已经深了,小小的餐桌上摆着母亲留给他的红提,还有满满一大盆,几乎没动过。
他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回房拿了毛巾,打完水后站在门前的巷子里冲凉,就算是洗过了澡。
房子太小,浴室是奢望,不管冬夏,回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是这么洗澡。
他没有睡意,抱着足球出门,来到附近的小公园踢球,只待了十多分钟,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
虽然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但雨滴像针般锋利,扎在身上刺疼,阴寒的秋风直往骨头里钻。
他只好回了家,半夜醒过来后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