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把人拢在怀里,伸手拉开柜子,手掌搭在柜沿停了一秒,闭上眼睛用额头贴了贴他细软的头发,差点儿没克制住掰过他的脸吻他的冲动。
燕惊秋泡的陈皮茶很好喝。
两人在后院的下午茶桌上聊天,各自分享近况。
前些年燕鸿做手术时因为用错药物剂量直接导致病人死亡,死者家属高喊着一命换一命,没想到真的在某天将燕鸿杀了,紧接着又爆出他曾在多个期刊论文中造假抄袭,与官僚勾结贪污等丑闻,名声一落千丈。
舒琼虽然没有参与过这些事,但唯恐被牵连,果断和燕鸿撇清关系,连带着这个儿子也鲜少闻问,母子俩仅靠着脆弱的血脉维系亲情。偶尔舒琼会打一些钱来,但不多,至于电话,一年有个一回就算是罕见了。
至于燕惊秋自己,他确实出国读书了,但鹤洲不在身边,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成绩一落千丈,拖了几年还是被开除了学籍,只能落魄回到国内。
舒琼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他已经能自食其力,近些年也不再给钱。他体会到大学时期鹤洲的不易,过得越艰辛,愧疚就越盛。
“对不起,那时候,我……很难缠吧。”
鹤洲沉默良久,说:“我已经忘了。”
燕惊秋一怔,险些把杯子打翻,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像是要跟过去、跟他燕惊秋、跟那些刻骨铭心的瞬间永远撇清关系。
“啊……是吗,那、那挺好的。”他扯出一个笑,嗓子干涩,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
气氛沉闷片刻,鹤洲开口说:“再过半个月我就走了。”
燕惊秋一霎时心慌意乱,直冒冷汗,紧紧揪着裤子。
“去西班牙。”